六张机:旧梦不堪忆【贞妃】-《登云天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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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六张机。承恩昔年错郎意。霓裳舞破魂飞尽。宫砂褪彩,罗襦朽蛀,旧梦不堪忆。】
    我叫邵绮梦,我有一个秘密。
    其实我并不太知道,与我一般出身的上京贵女们,平日里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。
    因为即便同为贵女,在这富贵迷人眼的上京城里,也是要分出个三六九等的。
    我与她们生来就不同。
    我出身中书令府,邵家三代官至一品。
    在上京,除了几位王爷,根本无人能入父亲的眼。
    所以我自然不被允许与那些“小门小户”的贵女往来。
    我一直只有自己。
    我唯一的玩伴,只有捡回来的那个小可怜虫。
    她脏兮兮的,脑袋瞧着也不是很灵光,起初我一点也不喜欢她。
    我那时只是想要个活物能陪在我身边,与我说说话就好。
    我实在是太闷了。
    所以哪怕我并不喜欢她,这般朝夕相处地久了,我也渐渐把她放在了心上。
    好像自我懂事起,我每日都要学许多东西,
    不光是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,我连怎么走路,怎么坐下,用多大的声量和人说话,都得被严格要求。
    我不明白学这些有何意义,我只知道我不得不学。
    若不学,或学不好,母亲都会打我。
    后来还是语芙告诉我,她从下人那儿听说,我日后是要做王妃的。
    若父亲眼光好,选对了皇子,我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后。
    我才不想当什么皇后。
    我只想同喜欢的人在一起。
    而我喜欢的这个人......他倒是常来府上。
    他画艺极佳,作诗也妙,先生教不会我的,他一教我便懂。
    可后来,他渐渐不来了。
    每月我只能出府一次,于是盼着那一天来了,我便急着去季家寻他。
    可一向待我和善的季家家丁,这一次却将我拦在门外。
    我执意不肯走,在门外喊他的名字,惹得过路百姓都来看我这个贵女的热闹。
    饶是如此,后来我还是没有见到秋白。
    是季老先生出来见得我。
    他颤巍巍走到我面前,向我作揖一拜,用近乎恳求的口吻与我说,让我别再来找秋白了。
    他说若我再来,秋白怕是连命都要丢了。
    我不懂他为何要躲着我,又为何会丢掉性命。
    后来我才知道,是父亲母亲不许我们再相见。
    他们说已为我物色好了夫君,是大懿的三皇子,也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。
    而我作为未来皇后,自然是不能与任何男子“有染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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