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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8章  醉酒

    冷凝的空气中，顾衍从办公椅旁抬眼看了起来，下属们只觉头顶的气压愈发低沉了。

    为了下个月的签约，员工们没日没夜的连轴转，一直在忙收购案的细节。

    偏偏顾总对细节的要求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，方案中哪怕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疏忽，就要推翻了重新做。

    企划部人仰马翻，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，进会议室和进火葬场也没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刚开完一场大会，十多名员工被训得头皮发麻，见顾总挥了挥手，一个个赶紧灰溜溜逃了出来。

    顾衍拧了拧眉，来到窗边，从三十多层的顶楼向下眺望，蔚蓝的天空下，一片绿意盎然，阳光打在树枝上，透着大片的翠绿。

    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，视线一转，透过会议室的百叶窗帘，落在了隔壁的副总办公室里。

    老板椅上，楚流涟正翘了个二郎腿，悠哉悠哉在办公桌上晃悠着，手里还攥着一包泡菜味薯片，傻呵呵不知在笑什么。

    嘴里嘎嘣嘎嘣嚼着，一双桃眼却一眨不眨看向屏幕，下一秒，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：

    “交代你的事都做完了？”

    甚至有一次，她可怜巴巴地跑过来说，自己已经饿了好久，却一直找不到吃的。

    鲍鱼、海参、啤酒的味道混杂着烟酒气，充斥在包间的空气中，熏得顾衍直皱眉。

    “顾先生，您还在吗？”

    瞧顾总一脸疲惫，这黑眼圈儿重的…想必昨晚上没少折腾那朵小吧…

    正午的阳光毒辣辣地打在褚音背上，她挽着袖子，有时会用手背蹭一下额间细碎的汗珠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老一辈商场上的地头蛇，一人分别敬他一杯，也着实灌进去不少。

    前两天，忽然住进来一位女士，本来也没什么，可她总跑过来问一些低智的问题，从燃气灶到饮水机，简直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几秒后，电脑屏幕中重新出现了影像，画面静止不动，显然那女人已经回屋了。

    重新坐回办公椅上，顾衍随手将那优盘丢进了抽屉里，便开始办公。

    声音轻柔，语气恭顺。

    物业人员陪她回去，伸手拉开冰箱，发现满冰箱的新鲜果蔬，肉鱼蛋奶，素食等琳琅满目。

    录像中，褚音迈着小碎步，怀里抱着一根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棒球棒，看那架势像是要去揍人。

    楚流涟扭过头，刚要再看，屏幕忽然一黑。

    “早做完了，哥你快看，逗死我了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“顾总交代的，您请查收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，他又拿起了电话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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