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这一点不知道是谁修订的。” 他嗤笑一声:“以蛮横的武力和严苛的律法去压制黔首,然后令黔首臣服,这样子的思想都能够写出来,这难道不是已经数百年前的思想了么?” “如今的法家早就不信奉这一套了!” 韩非也是笑着点头。 在百年前商君的时代,或许法家是这么的野蛮,或者说,就算是在韩非年轻的时候,他同样是这样认为的。 但自从“陈氏”出现之后,哪怕他们说自己不是法家的代表,但他们对于“法”的修订也是世人不能够忘记的,那位“安国王”的思想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许多人。 而陈慎祖孙三代一直在“办学”的事情则更是让陈野的思想广泛传播。 虽然此时的陈氏依旧不承认自己是“法家”的人,但法家的人却奉“陈野”为“陈子”,又名“法君”,乃是法家最尊崇的人物之一,几乎可以说是“法家”最杰出的代表。 “咳咳.咳咳咳咳咳” 韩非笑着笑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,他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巴,些许鲜红的血迹渗透其中。 “陛下或有意再度施行变法,意图在这杂乱的路中找到一条适合如今大秦的路。”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:“师兄,你我二人的机会来了。” 章台宫 扶苏坐在大殿中,看着身边坐着的人,脸上带着些许沉吟:“先生,你觉着此时的大秦适合变法么?有变法的底子和时机么?” 他有些犹豫不决。 这或许是扶苏性格中的底色,所以哪怕如今的他没有被儒家教导成酸儒,他也依旧是会思考许多。 陈居坐在他的面前,一边斟茶一边轻声说道:“陛下,还有比现在更适合变法的时机么?” “变则生。” 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。” “昔年的商君与陈氏的先祖一同变法,秦国方才有了屹立在六国之巅的契机,而如今天下初定,在一切还朦胧模糊的时候再度变法,便是让大秦绵延千年的机会了。” 扶苏坐在那里,神色中带着些许的犹豫。 他看向远处的方向,轻声一声:“那便听先生的。” 扶苏站了起来身子在大殿中无意识的走动着,他看着身后悬挂着的堪舆图微微吐了口气:“陈相啊,唯有真正的肩负起来这天下,我才知道当初的父皇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么重。” “也方才知道,原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,即便不是无所不能,也要装出来无所不能。” “即便心中迷茫、犹豫,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。” 他回过头,莞尔一笑:“不过我比父皇好的是,我有一个好父皇,他替我做了许多事情,因此我如今不必那么的辛苦。” “我也有一位可以知心说出自己心中担忧的人。” “而不必自己闷在心里。” 陈居哑然一笑,方才脸上的严肃尽皆消失了,他只是淡淡的说道:“陛下说的是。” 他同样站了起来,站到了扶苏的身旁,面前好似有大好河山无数的风景浮现。 “新的时代,要来了。” 是的,新的时代要来了。 那是属于始皇帝时代之后的二世皇帝的时代。 昭元元年,春。 在遣散了修建驰道的徭役后,大秦的春耕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。 人们获得了短暂的停顿和安歇。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不就是耕种与祭祀么? 对于如今十二粮仓逐渐开始空缺的秦国来说,春耕的恢复是一个好消息,因为这意味着身为大秦最基础保障的“十二粮仓”能够继续承担起它的作用了。 那便是肩负起秦国“黔首”的“最后退路与盼望”。 昭元元年,夏五月。 秦国再次发生了难得一见的大旱,但这样子的旱情却并没有让秦国的民众们害怕与畏惧,更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。 因为上一任山河使者所修建的水利工程再次启用,水源源不断的从山上、从湖边、从远隔千里的地方而来,山林间似乎遍地都是往年旱灾时候所需要的水。 除此之外,朝廷的赈灾粮食也来的很快。 那些身着黑衣的士卒们不仅没有以前的“傲气”,而且显得很是“平易近人”。 当然,这只是最底层接受赈济的灾民们所看到的。 那些暗中想要抬起粮价大赚一笔的商人们看到的,就不是“平易近人”的这一面了,他们见到的是冰冷的刀以及自己脖子上摇摇欲坠的脑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