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既然前辈所托,我就不客气了,正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……”赵都安清咳一声,有些心虚道:“我算有德吧?” 将玄龟印收入囊中,赵都安又四处看了看,发现洞府里真的啥也没有了,这才原路返回。 哗哗…… 岸边,赵都安抬起右手,掌心一方墨绿色印玺徐徐转动,他心念一动,眼前分开的湖水愈合。 他迈步踏上湖面,如履平地,无需他行走,水浪就拖着他朝远处迅速奔去。 “裴前辈诚不我欺,底牌手段又多了一个了。” 赵都安心情大好,今日刺杀,非但收了一个世间境的间谍,更得了一件镇物法宝,此行不虚。 “接下来,就该是明日开市了,湖亭的事,也该落下帷幕了。” …… …… 烟锁湖畔。 围观的人群已经做鸟兽散开。 一艘损毁了二层的楼船,则在朝着岸边行驶。 船只的甲板上,徐君陵携带丫鬟绿水,与一群浑身湿透的官差站在一起,脸色难看,气氛压抑而紧张。 几名世间境高手,都不在场,侯人猛与沈倦身上都负了伤,但伤势不重,这会却是心急如焚。 “快!火速靠岸!” 侯人猛挥舞刀鞘,排挤的甲板栏杆砰砰作响,那些幸存的船夫噤若寒蝉,闷头将操船的速度拉到最快。 生怕惹火了这位官爷。 在赵都安被王妃掳走后,这场湖面上的厮杀就画上了终止符,断水流与齐遇春遁逃,海公公三人则分头去寻觅赵都安。 一群官差没有那等手段,只能催促焦急登岸,想要尽快去联络城中的冯举等官员,调集官兵寻找。 亦或…… 干脆围了那靖王居所?去要人? 这个念头浮现于梨花堂一群锦衣心里,彼此对视间,已生出强行锁人的冲动。 “郡主……” 丫鬟绿水瞥见这群梨花堂刺头眼神中的凶厉之气,吓了一跳,往徐君陵身旁凑了凑,小声说: 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 徐君陵也是心乱如麻,她哪怕以聪慧著称,但终归缺乏血与火的磨练。 对政斗的残酷缺乏清醒认知,没想到对方竟真用了极端手段,安排这轮刺杀。 如今赵都安被强者掠走,只怕已是凶多吉少,那淮安王接下来如何立足? 想到后续可能迎来的麻烦,她脸色发白,攥紧十指,手心尽是汗湿。 “我们……” 她刚吐出这两个字,突然听到身后传开水花声,扭头回望,眸子倏然瞪大! 露出见了鬼般的惊愕神情! 只见,无人在意的楼船末尾,浑身湿透的赵都安从水中一跃而上,整个人落在甲板上,扬起一张有些虚弱的脸孔,朝她露出灿烂笑容: “郡主,怎么,本官回来你不欢迎?” 甲板上其余人也扭过头来,继而纷纷露出惊愕的神色。 “大……大人?!”梨花堂一群刺头懵了,难以置信地呼喊。 赵都安笑骂地拧了拧身上的水,道: “还不去舱中给本官找身干燥衣服?” 一群锦衣激动的眼眶湿润,一哄而上,围着他反复确认后,纷纷绽放笑容,七嘴八舌询问。 徐君陵也一脸懵逼地走过来:“你……没死?!” 赵都安桀骜一笑,淡淡道: “想要我的命,某些人还嫩了些,呵呵,郡主莫非以为,本官来湖亭一趟,身上没有保命的底牌么?” 他对于细节随口带过,并未细讲,至于身上这副水淋淋的样子,自然是刻意伪装出来的。 总不好大摇大摆,展示玄龟印出来。 底牌……是了,他身上有保命底牌并不意外,所以,那奇袭的术士失手了?他才潜水逃了回来?亦或者,是传送回了水底…… 擅长脑补的郡主迅速将其合理化,呆滞的小脸上浮现笑容,似哭似笑: “你不知,方才吓死人……” 赵都安哈哈一笑,询问道:“其他人呢?” 沈倦飞快将经过解释了一遍,末了道: “那断水流跑的很快,您一消失,他就逃了,至于那个齐遇春,也想走,但给霁月阻拦了下,被随手追上的海公公狠狠劈了一剑,已是重伤,若非都急着去找您,怕是就足够将这位大统领斩杀在此了,不过……就算没死,也差不多了。” 赵都安略有失望,但也知事情无完美,他又正色道: “船上的士卒呢?水战死伤了多少?” 侯人猛从舱中捧着干燥衣服出来,低声道: “咱们的人还好,只是伤了五个,禁军来的兄弟死了三人,重伤六七个。” 赵都安沉默了下,道: “寻回尸体,合计伤者拟名录给我,待本官回京,亲自为他们请功,抚恤。” “是。” “对了,留下几个人,将那些行刺的尸体,还有地神像里藏着的弓手尸体都带回来,我有用。” “遵命。” “海公公他们不用去寻,稍后定会回来。至于现在……” 赵都安眯着眼睛,负手望向前方湖亭,道: “随本官回城!” …… …… 山道上。 寒风萧瑟,有飞鸟从湖亭方向飞来,发出难听的嘎嘎声。 马车内,小天师感应着远处骤然停歇的厮杀,凶神恶煞的脸上浮现出狐疑之色。 他掐动手指,飞快沟通神明“天道”,予以推算。 天道推演,对未来发生的事,极难预料,但对已经发生过的事,却要简单容易太多。 “咦?活了?身处绝境而逢生,隐有灾厄过去,鸿运当头之气。这个后生,还有后手?” 小天师看了下卦象,略有惊讶,笑着看向对面盘膝而坐的魁梧老和尚,笑道: “看来,这一局还是你们失算了。” 龙树菩萨神色淡然,并没有失望之色,平静道: “阿弥陀佛,上天有好生之德,老衲又岂是好杀之人?何况,我已说了数次,此番并非为取他性命,又有何失算?” “哼,横竖都是你的一张嘴。”小天师不屑道。 龙树菩萨拍拍屁股起身,收敛了凝而不显的法相,道: “既已尘埃落定,老衲这就告辞。” “你要去哪?” “西域的人来了,老衲身为神龙寺菩萨,自当归寺。” “哈哈,你就不怕女皇帝找你麻烦?” 龙树菩萨理直气壮:“贫僧今日又不曾踏足烟锁湖,陛下找老衲什么霉头?” “……”小天师扬天叹息,“论脸皮之厚,大和尚无出其右。驾。” 他收起膝上赤潮剑,轻拍毛发纯白的马匹脖颈,调转方向。 “小天师又要去哪里?” “哦,贫道亲自送你回京,以免你中途迷路,又折返回来。” 龙树菩萨:“……” …… 第(2/3)页